【周叶】Once and Future（02）
老年僵尸，码字缓慢，勿怪。
私设已上天，打人别打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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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
叶修十七岁的时候，好说也是一根水当当的嫩葱，虽说离家出走的日子过得辛苦一点，但精气神很好，每天朝气蓬勃地去网吧里挣钱。
寒假开始了，他和苏沐秋对调了值班时间。
为了方便苏沐秋照顾苏沐橙，小姑娘读书期间，苏沐秋负责7:00-16:00的白班，刚好早起做早饭，下午回家做晚饭，而叶修则值16:00-24:00的晚班，考虑到他俩半大孩子都还未成年，收留他们打工的陶轩从不准他们值通宵班，还安排了老员工一起搭班，遇到检查的时候，就说是自家弟弟，坐在柜台里拿本书头一低，看起来也乖得很，一点儿没有嘉世网吧开黑双煞的模样。
现在学生们放假了，苏沐秋白天要在家照顾小姑娘，下午做了饭带到网吧给叶修，把人换下来。
这会儿正是吃饭的点，网吧人不多，更没谁来检查，另一个值班大哥跑出去觅食，叶修占了他的位置往嘴里扒饭。
“昨晚接的两个代打的活儿有点急，你怎么说？”苏沐秋拿了瓶水递给叶修，他今晚饭煮得干了点，被小姑娘抱怨了。
叶修大口把剩下的饭菜都扒拉干净，接过水灌了几口才回话：“一会儿开台机子给我。”
“行。”苏沐秋一边掏卡一边翻一本旧旧的小本，“这两天来约的人多起来了，我就接了几个代打的，代练的转给大黑他们几个弄，等春节之后，大单会更多，得有阵子忙。”
“我没问题。”叶修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，旧毛衣缩上去，露出一截细白的腰，随着骨头“咔咔”几声响后又掩盖在了毛衣之下。
“你这衣服都起球了！”苏沐秋眼尖地指着他咯吱窝下那一块，非常不能忍，“太邋遢了，会带坏沐橙的！”
“我又不用给谁去开家长会。”叶修揪下几个毛球球“呼”地一吹，全糊苏沐秋脸上了，“少废话，快开工吧。”
苏沐秋“哼”了一声，给他开机子，叶修揣着卡揉着吃撑的肚子慢慢踱出柜台，身后苏沐秋依旧在碎碎念：“你说你饭都吃哪儿去了光长个子不长肉，上次陶哥还向我打听你是不是吃不惯南方的口味，瘦不拉几的一看就是童工……”
叶修心里笑个半死，脸上纹丝不动，吃饱了饭整个人都懒洋洋的，琢磨着要不要先去散个步，往外一瞧门口那几棵行道树正在呼啸的寒风里抖着叶子。
南方的冬天太可怕了。叶修感慨着，步子一转就要回头，眼角瞥到一个人影小跑过来，推开了网吧的门，带进来的寒气让叶修抖了三抖，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“诶，小朋友！”他喊住了那个瞥他一眼就要埋头往里走的人。
“小朋友”停住了，埋在围巾里的脸抬起来，顿时让叶修的舌头打了个结，一时忘了要说什么。
这人长得也太好了吧！雪肤粉唇大眼睛，脸就巴掌那么大，五官俊俏又秀丽，是叶修这样不关注外貌的人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的那种好看。就是头发有点短，叶修心想，长一点就更好看了。
就这停顿的几秒，对方脸又慢慢埋了下去，尖尖的小下巴扎在深蓝的围巾里，眼睛往上望过来，让叶修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，终于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。
“小妹妹，我们这儿是网吧。”
“……”
叶修努力摆出一个温柔的笑，怕吓到人家：“未成年人不能进网吧哦，这都饭点了，你赶紧回家吧。”
对方依旧睁着大眼睛看着叶修，好半晌，那粉嫩的嘴唇蠕动了两下，蹦出两个字：“不是。”
声音脆脆的，带着一点儿软糯糯的沙哑，跟苏沐橙那种开朗型的妹妹是不一样的风格，但都很可爱。
叶修这两年个子飞涨，已经超过175公分了，他俯身看着比自己矮将近20公分的小不点，温和道：“不是什么？”
“……不是，”对方雪白的脸蛋儿慢慢涨红，戴着手套的双手纠结地抓着羽绒服下摆，似乎非常羞于启齿，“小妹妹。”
“啊……？”叶修慢慢直起腰，目光下意识落到了对方的胸口，非常隐晦地扫视了一下。
这不可能吧，他心里十分诧异，南方的小姐姐发育这么不良？
叶修移开目光，感觉有点儿尴尬。
苏沐秋一抬眼发现他还在这儿杵着：“干嘛呢你？”转头看到个小不点，“喂，小弟弟，你来干嘛？”
“啊？！”叶修叫出了声。
他这一叫，小不点的目光又转到了叶修这里：“哥哥。”
嘴巴还挺甜啊，叶修越发不好意思了。
“来找哥哥。”小不点又说。
苏沐秋疑惑地扫了几眼在那边捂脸的叶修，又看向小男孩：“你哥哥是谁啊？”
“周林。”
苏沐秋想了下，感觉有点耳熟，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，喊了一声“你等着”，坐下打开广播麦克风：“周林，你的弟弟来找你，请到门口柜台。”
喊话响了两遍，有个人从网吧深处跑了出来，苏沐秋一看：“嘿，大黑，是你啊，你哪来这么漂亮的弟弟。”
大黑其实一点都不黑，只是他游戏里大号叫黑枪手，所以江湖人称大黑，不过和他眼前这位弟弟比起来，确实深了好几个色号。
周林跑来一看，头都大了：“泽楷，你怎么跑这儿来了，妈呢？”
“加班。”周泽楷无辜地看着他，“你没接电话。”
周林掏出手机一看，果然好几个未接来电，都是“老妈”的，他抓狂地挠了挠头，点开微信，里面果然也收到好几条“老妈”的留言。
老妈：人呢？
老妈：死孩子不接电话，我去加班了。
老妈：小楷一个人在家无聊，我让他去找你，别光顾着自己玩，把人照顾好，我给了小楷五十块钱，一会儿带他去吃点宵夜，早点回来。
周林都快郁闷死了，他这儿正忙着代练呢，哪有空照顾小孩，但周泽楷来都来了，怎么都不好再赶回家去。他转头冲苏沐秋和叶修拜了拜：“两位大爷，这我表弟，寒假过来玩儿呢，家里没大人看着，让他坐我边上行不？”
大黑游戏玩得不错，和苏、叶两人算赚钱的“合伙人”，苏沐秋见周泽楷看起来很乖的样子，点了点头：“给你把座位换到角落去吧，自己注意点儿。”
“好好好！”周林千恩万谢，回身揽住周泽楷的肩，“跟哥走。”
望着两人远去，叶修大大地吐了口气，往口袋一摸，掏出烟来点上了。
“傻不傻。”苏沐秋快笑死了，“还小妹妹，你喜欢这种啊？”
“说什么呢！”叶修白他一眼，“给我的机子开了吗？”
“开了开了。”苏沐秋把写了密码的条子给他，“在‘小妹妹’边上哦！”
叶修拿了条子正要走，柜台里响起一个声音：“C区48号呼叫服务。”
“嘿，刚好！”苏沐秋照着信息拿了一桶方便面，一瓶果汁，“给你未来大舅子送过去吧。”
叶修都懒得说他了，拿过东西转身离开。
一路深入到网吧最里面，苏沐秋给他开了C区47号，隔壁48号靠墙，嘉世网吧装修高档，两个位置之间空间挺大，此刻正放着一张凳子，周泽楷端端正正地坐着，羽绒服外套脱下来放在腿上，里面穿着一件高领毛衣，这么一看，无疑就是个漂亮的小少年了。
叶修把果汁递给他，又把加了热水的泡面放到周林手边，自己坐下来登陆了机子，打开荣耀例行更新。
周林一眼瞥过来：“干活？”
“是啊。”
“元宵节那个比赛，你和秋木苏参加吗？”周林端过泡面，拿叉子一边搅拌一边问。
叶修侧头看他：“怎么，你有兴趣？”
“奖金挺高。不过，”周林挥了挥手，“你俩要是参加的话，我就没兴趣了。”
“别啊周林哥，”叶修笑道，“来玩玩呗，比赛和平常玩毕竟不一样，还是挺有意思的。”
“卧槽别喊真名啊！”周林是个标准的活在二次元的男人，对此深感羞耻普雷，他低头吸溜了几口面条，想了想重新开口，“再说吧，元宵也不知道有没有空。”
“行。”叶修也不多问，“注意报名时间。”说完，登陆了代打的号，杀向竞技场。
他俩一个干活，一个吃饭。过了一会儿，周林闲着无聊，问他：“你知道吧，荣耀要组建职业联盟了。”
叶修一心二用，手下动作丝毫不乱，“嗯”了一声回答他。
“这可是大事啊，”周林面都不吃了，“组建起来，那就是真正的职业电竞比赛了，和现在这些小打小闹的授权赛、冠名赛都不一样，几个区的高手，说不定都会参加啊。”
“听说是真的要组了，”叶修是荣耀玩家里最顶尖的那一批，荣耀官方有联系他做过一些调查，知道一些内部消息，“不过要参加，得先组战队，个人应该是没法参赛的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周林有些感慨，“要是个人能参加，或许我还去凑个热闹。”
叶修赢完一局，排队的空隙里看他一眼，到底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，只说：“到时候看吧，官方消息左不过这几个月也该放出来了。”
周林若有所思地继续低头吃面，突然“诶”了一声：“话说你小子真名叫啥？”
叶修笑了：“干嘛？”
“找回场子啊，你都知道我叫什么了，赶紧交换一下！”
“哦，”叶修进入新的战场，漫不经心道，“我叫叶秋。”
“叶秋？”周林狐疑地看着他，“真的假的？秋木苏真名好像也叫什么秋，不会就叫苏木秋吧？”
“呵呵。”叶修又赢一局，停手掏出一张身份证拍在桌上，“你自己看，新鲜的。”
刚从老家偷出来，可不新鲜的很。
周林探头一看，嘿，还真叫叶秋，端端正正冲着镜头微笑，挺人模人样，跟个什么“三好学生”似的，周林又看向缩在座椅里搓着手等排位的人，不禁“啧啧”两声：“真是，那你和秋木苏可真是好兄弟，以后别叫什么嘉世双煞了，改叫秋秋吧。”说完，又自个儿在那重复了几次“秋秋”，乐得嘿嘿直笑。
叶修无语地看着他，一边收起身份证，一边回头问周泽楷：“你哥莫不是个傻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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